七十七章 他真的感觉自己老了(1/2)
不管自己身处何地,又被何事所累;也不管自己是身材康健,亦或疾病缠身。只要一道圣谕,自己就得乖乖赶过往效命。此外,还得冒着被坎头的风险,帮当年助自己承办军器监的大舅哥贪污,马肆肇贪了官银,自己还得帮他做假账掩盖罪恶,真真烦恼啊!
可心有不甘,又能如何?
自己当年设计上官鸿谋得盟主之位,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混出个人样,让那些包含马肆肇在内曾经小看自己的人,能对自己刮目相看么?
盟主,他当上了;而后又充盈了家业;最后,马肆肇也把军器监的承办权交给了自己。诡计得逞,夙愿得偿,可换来的毕竟是咸鱼翻身的畅快自得,还是在名利漩涡中的泥足深陷?
他说不清,更不敢往深究。云毅只感到自己这些年过得很累,甚至比没作盟主之前还累!
尤其是小柔失事之后的这段时间,接二连三产生的桩桩件件,以及上官清淼的涌现,让云毅有种应接不暇的感到。
当下,坐在卧房里发呆似的看着夫人、侍婢,忙着为他打点行囊的云毅,忽然感到自己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竟莫名地想念起了儿子,从未有过地极其想念,真盼看儿子云飞扬,此时能在自己身边帮他一把;真盼看他能替自己担负起这云家的重任,让自己也试试这“保养天年”是个什么滋味。
人嘛,争了一辈子,逐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到老能衣食不愁、高枕无忧吗?假如有福气,能再享受下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也就了无遗憾了。
倏尔,某个动机一闪而过,假如云飞扬能遇上上官清淼的一半……自己或许也就不用这般亲力亲为了。
想到此,云毅后脊背一凛,若自己日后的某一天无力再执掌这份家业;若自己这武林霸主之位落进他人之手,或是干脆被上官清淼夺了往。那——以他儿子这般温良恭谦的性子,又该如何面对上官清淼那样的敌手?
云毅懊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毕竟是由于被成功的喜悦冲昏了头;还是那上官夫人假装的太好,他竟一时心软放过了那对母子!
真该做的尽一点儿——斩草除根!
否则,怎还会有机会让上官清淼寻仇上门?
真是自己漏算了往,他当年确实想借易冷天之手屠杀上官满门。却不曾想,上官鸿竟在头天晚上送走了自己的妻儿,那么大咧咧的一个人,没想到,却唯独对他的妻儿居心备至!这是自己的疏忽。
后来,上官夫人在上官鸿的丧礼上又百般示弱,还以盟主遗孀的名义推荐自己接任盟主之位。确实令云毅看走了眼,认为她孤儿寡母完整信了自己的假话,索性也就放了她们母子一马,谁知?!
这一马,真是纵虎回山、放龙进海,怎一个“悔”字了得!!
一撇一捺是个“人”,这左边的一撇和右边的一捺就比如事物的两面性,人,亦然,且更多面化,没有十足的大奸大恶;也没有至纯至善百分百的好人。
即便是当年嗜血成性的易冷天,说不定也有他不为人知的温柔一面;即便是温良恭谦的云飞扬,说不定他心中也躲着昏暗。
上官清淼又怎样?
他为父报仇哑忍多年、磨砺多年,不用说,他是个孝子。
可他为了报仇,不惜利用他人,甚至连累无辜,譬如丧命的青儿;譬如重伤的小柔,亦或其他不为人知的诡计,他的机关算尽又是否有些不择手段?有些冷淡无情?
再如云毅:
江湖上,他是威震武林的霸主,他要展现他强势的一面,只为撑起自己的雷霆山庄;
朝廷里,他是恭谨谦虚的军器监监守,面对政坛要员们,他谨小慎微,不吝奉承,只为牢固他这皇商的地位;
而人后,他亦是与夫人相敬如宾的丈夫;与儿子苛刻教导,看其早日成才的严父。
他为恶也是有原因的,他使坏也是有目标的。
若非看中了上官鸿武林盟主的位子,要谋一方权势壮大自己,他又怎会施计陷害上官鸿?假如,当年的武林盟主不是上官鸿,云毅也不会对之痛下杀手,这也就是他成功后,为何会放过上官母子的原因,只因他想要的已然得手。
引申一点讲,这,即是所谓的“因果”。
由于他的贪念,铸就了当年的恶果;也由于他得手后的一时松懈,放过了这对孤儿寡母;又由于当年的恶果,才有了本日上官清淼对他云毅的报复。
……
凌云宫钟灵毓秀
午后,天朗气清,阳光明媚。虽说已过中秋,可现下刚过晌午,日头还是足的很,照在人们身上也是热意融融。
站在门下的飘雪看着上官有些不明所以,只见他先是兀自呆在院中的银杏树下出神,这会儿又从屋里搬出把太师椅,在这树下寻着树荫和阳光的角度,往返调对着地位。
她懵了:
公子这又耍的什么花招?
他不摆弄花了,也不和姑娘说话了,竟围着这银杏树折腾起那太师椅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