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三。女人的战争(1/2)



婉澜这才算是真正见识到陈夫人治家——也就是捉弄女人的手段,这叫她大开眼界。这位老太太是彻底厌恶婉澜到底了,每日三餐叫人摆到她那边,叫上陈暨,叫上陈启,甚至连陈启那位美国女友都被殷勤相待,却特意传话来,说婉澜只管招呼好她娘家兄弟即可,不必操心这边。

就连秦夫人面对谢道中的妾室时,都从未用过这样卑劣的手段,陈夫人将自己的身份摆出来,一副慈母心肠,陈暨就连招架都招架不了。他曾经想做母亲和妻子中间的调解人,但一提道婉澜,陈夫人便要拿一方帕子呜呜做声,说她自己至今没能为陈家延续香火,对不起陈暨死去的父亲,然后苏曼势必要来柔声安慰她,陈夫人逐渐止住哭泣,在陈暨面前握苏曼的手,说她没福气,膝下没有一个苏曼这样的女儿,这就算了,偏偏连她这样乖巧贴心的儿媳妇都不能有。

婉澜从不因此同陈暨闹别扭,她每日在主楼上为陈暨备好三餐,然后微笑送他到客楼上吃饭,有一日陈暨在这边处理公务,陈夫人派人催了两三回,到最后竟然直接将苏曼打发来。

彼时婉澜正靠在书桌一头翻看陈暨递给她的资料,苏曼不敲门就直接闯进来,软着嗓子对陈暨道:“玉集,吃饭了。”

陈暨觉得尴尬,当着婉澜的面,他甚至没有应声,而是立即去看她的反应。

婉澜将纸页放到桌上,对他温柔微笑:“去吧,先吃饭,待你回来咱们再细细商量。

陈暨站起来,在妻子柔和的目光下走出书房,到楼梯口停住。他发了一会怔,忽然对苏曼道:“我今日在这边吃。”

苏曼惊讶地看着他:“只怕妈会不愿意。”

“你去将她哄愿意,”陈暨道,“横竖你哄人,尤其是哄她,很在行。”

他说完就扭头回去了,在书房外头喊婉澜的字:“卿卿,你过来。”

婉澜应了一声:“怎么了?”

“我有事情要同宁隐谈,”他说,“你给他们打电话,我们今日到外面吃。”

婉澜从书房里出来,单手扶着门框,看到楼梯边脸色涨红的苏曼和咬肌绷紧的陈暨,她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当即便笑着迎上去,伸臂去搂陈暨的脖颈:“你先过去吃了再谈,也是不碍事的。”

陈暨一把搂住她的腰:“今日陪你吃。”他低下头来亲吻婉澜的发髻,“你想吃什么?”

楼梯边传来咚咚咚地下楼声,皮跟敲在木板上,声音大如擂鼓,婉澜从陈暨肩膀处探头去看,故作不知地发问:“阿曼怎么了?”

陈暨笑起来:“装模作样,你难道还不知她怎么了?”

婉澜将目光收回来,重新看进他眼睛里:“那么你今日,是在可怜我吗?”

“最可怜的明明是我,”陈暨松开她,推她去卧室,“换衣服,我们今日到馆子里吃,吃完饭去看看华大夫,就是好几年前,重荣太太怀孕时看的那一家。”

婉澜伸进衣柜里的手一顿,良久,黯然转回来:“我兴许不会再有孩子了,玉集,我梦见过平康,他说我没有子孙缘,我想他应当是恨我没有保护好他,所以不会再让我有孩子。”

她说着,自己坐到床边去,觉得心如刀绞:“你……你要不就……纳了苏曼吧……”

“我要带你去看医生,是为了有个孩子来堵我妈的嘴,”陈暨走过来摸摸她的脸,“而且必须是你的孩子。”

他从衣柜里随手拿出一件洋装裙子,是西装上衣和筒裙,还有一顶镶着羽毛的礼服帽:“不要胡思乱想,平康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很喜欢你,兴许也希望再投生到咱们家来,所以你要给他一个机会。”

陈暨也换了衣服,跟婉澜同色调的西服,他带着婉澜从楼上下去,看到陈夫人正在一楼的客厅里坐着,陈启跟苏曼他们都在。

“上外头吃吗?”陈夫人道,“那就一道去吧。”

陈暨愣住了,婉澜也愣住了,在这种情况下,她显然不能出头,否则只会让陈夫人更恨她。

“元初!”陈夫人道,“去叫那个……那个……你那个女同学来。”

她还没记住陈启那位美国女友的名字。

当着婉澜的面,陈启觉得难堪,他已经在美国生活了七年,不太能习惯陈夫人对子女生活横加干涉的做法:“妈,杰奎琳她……”

“叫她来!”陈夫人喝了一声,“告诉她,玉集邀请我们一道下馆子去。”

陈启不敢反抗陈夫人,只得以充满愧疚的眼神看了婉澜一脸,转身出去了。

“妈,”陈暨道,“我是真的有事情要谈。”

“你谈你的。”陈夫人抿了抿自己鬓边的头发,傲然向他们那边看了一眼,不知是看陈暨,还是再看婉澜,“我们只吃饭,不插嘴。”

苏曼含笑立在一边,此刻虚情假意地开口,对陈夫人道:“妈,你这是同谁置气呢?大哥真的是有要紧事,我都同你说了。”

“阿曼!”陈夫人提高嗓门唤了她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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