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混乱的宁城(1/2)

“东家,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黄柏忧愁地问。

花秋月停下搓药丸的手,凝着眉问:“黄柏,你看到告示上有明确指定,不能去别的药堂看诊吗?”

“那倒没有,只是说要是不去回春堂,后果自负。”

“呸!那还不是含有威胁的意思。”小八磨了磨牙。一字一句仿若从齿缝中敲出来一样。

“咱们还是照常开门呗,不过要是有患者上门,就收吧,把后院空闲的屋子收拾出来。”

对于花秋月的决定,虽然大家都赞同,可也表示了忧心。这样做,明显是要与官家唱对台戏啊。

花秋月扫了一眼,大家脸上苦瓜表情,笑着说:“那怎么办?总不会咱们也跟着他们一样胡闹吧。何况病的都是孩子,我们不能因为要堵一口气,而把患者拒之门外啊。”

黄柏懊恼于自己刚才产生自私的想法,遂起身:“东家,我这就去找云芝,去把几间厢房收拾出来。”

小雄这个八岁的流脑患者,第一个住进了百草堂的住院部。花秋月傍晚时分去给他扎针的时候,小雄已经不再昏睡,情况在一点点的变好。

留下来陪护的是孩子的母亲。这个曾经非常镇定安抚自己婆婆的中年妇人,当听到花秋月肯定孩子状况在转好后,她却忍不住,双手捂着面庞呜呜哭出声来。

泪水从中年妇人干裂,粗糙的指缝中流淌出来。宣泄着连日来她惶惶不安的心。

花秋月把空间留给了互相安慰的母子俩。这时候的她想到了李娟,这个一直用慈爱包容她的母亲。于是,花秋月总想为隐隐爆发的疫病,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唤来云芝:“你去府衙那边打探一下,王钦差在哪。我想见他一面。”

云芝去了府衙,直到戌时才顶着一身寒气回来:“东家,都打听过了,王钦差不在宁城,已经被召回京了。”

“回京了?”花秋月万万没想到,在这个骨节眼上,王钦差会离开。何况王钦差的病还没有治好。

“既然回京,那就算了。你先去休息吧。”花秋月无奈道。

晚间,去看过余多这些受过鞭刑的伤员,都已经没有发热症状,且伤口在慢慢结痂。花秋月和守夜的罗伟诚打过招呼后,才回房,找出师傅孙普业留下来的医书手札,细细翻阅。

蜡烛的烛心燃烧时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火花声,花秋月看了看蜡烛已经快要烧到尾部,只好把手札收起,上床就寝。

清晨百草堂门前相对于回春堂来说,可谓门可罗雀。

一条长龙从城门口排到了回春堂门前。回春堂的伙计笑得合不拢嘴。

入门处摆着一个一人抱的箩筐,此时,已经装满了半框白花花的银子。每每等筐子装满时,守住一旁的守卫就上前抬走,换上另一个空筐子。

姜有才身着笔挺,华贵的锦袍,端坐在大堂上,像一个生产工厂,流水线上的质检一般,对前来看诊的人进行判定。

百草堂的人一早上都自发地齐齐站在门阶上,看着对面人头趱动的回春堂,不停地冷嗤,表达自己蔑视的情绪。

“都不用干活啦啊?”花秋月用鸡毛掸子梆梆梆地敲着柜台:“要是太闲的话,都下药田去捉虫子,开春了,虫子都出来了。”

大家伙一哄而散。纷纷表示自己都很忙。

姜有才从回春堂看过来,传递给花秋月一个挑衅的笑容。

花秋月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看到只是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一般,又开始忙着掸着柜台上的灰尘。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姜有才心底郁了一团火。心底暗哼: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乖乖跪在地上求我怜惜你的。

这时,又有一队十几人的队伍从城门处匆匆赶来。他们个个或背,或抱着自己的孩子。

这时在回春堂前面排队的人很不乐意地喊:“喂喂,你们干嘛插队啊?我们要去回春堂都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你们走走走,去后面排队去。”

原来还不好意思的十几人一听,咦,我们去的是百草堂,你们排你们的队,我们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因为忧心孩子的病情,他们只能高喊:“我们这是去百草堂的。我们这是去百草堂的。让一让啊。”

“切,你们这么说我们就信啊?官府告示可是说了,这种疫病只有回春堂能治。”

被阻挡住的十几人即使争辩得面红耳赤也无济于事。

这时,小雄的父亲为了力证他们确实要去百草堂,还把自己的儿子就在百草堂看诊的事说出来。

有受过百草堂恩惠的民众将信将疑,也试图帮着说点好话。可是吵嚷的声音把姜有才引了出来。

看到刚赶来的十几个人心心念念要去百草堂,姜有才心中的郁火越来越旺,他冷笑一声:“你们要去百草堂,就不能再来回春堂了。告示可是说了,只有回春堂能治。”

想要帮百草堂说话的人也纷纷闭了嘴。

遽然之间,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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