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大金刚(5/6)

手印上红泥在那张当票上按了手印,完事他才告诉我,这当票算是断当,意思是说东西典当后在期限内没有赎回,这东西就算是当铺的。

一顿饭我就稀里糊涂把自己当给了叶九卿,而且还是断当,说简单点我这条命从按下那个手印开始都不算是我的。

我就是这样留在了四方当铺,时间长了慢慢发现四方当铺里这帮人也没我想的那么坏,前面十三年我是靠父亲带着吃死人丧宴养活,后面的十年我就是被这帮发死人财的糟老爷们拉扯大,就如同我最开始说的那样,我是被死人养大的这句话一点不为过。

在四方当铺我最开始只是学徒,不过所有人都戏虐的叫我小爷,因为第一次见到叶九卿的时候我在盗洞里就是这样傲气的回答他,敢在叶九卿面前称爷的估计也就我一个人了,这事沦为四方当铺的笑柄时间长了所有人都这么叫我。

俗话说跟好人,学好人,跟着端公扛邪神,一个小孩天天跟着一帮无法无天恶贯满盈的盗墓贼能学到什么好的。

叶九卿是探墓高手他一直逼着我学他的探墓手法和本事,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因为我从小看父亲那些书有底子。

十年时间我看着叶九卿慢慢发福长胖,等他走路腰上的肉都会抖时我已经学完他教我的一切,唯一没有的就是经验,因为叶九卿虽然教我探墓但从来不让我参与其中。

将军会带我去一些被盗过墓教我如何挖墓,从最开始怎么用洛阳铲甚至第一铲探洞都是他手把手教我,然后是打盗洞和如何下墓摸宝,他教了我十年也边打边骂了十年,从来没被他打服过倒是身子被他打的越来越瓷实。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三十五的汉子,十年后挖一个盗洞我能看见他有些力不从心的喘息,估计是真打不动我了,不过我也让他知道这十年没白教,没想到他会给叶九卿说青出于蓝这四个字。

除了被叶九卿和将军教我这些之外,剩下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和封承呆在一起,他和我父亲挺像,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他也逼着我看同时也教我书里的东西,封承是很严谨的人话不多但都入木三分而且学富五车博古通今。

封承说我天资聪慧机智过人而且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他教的东西,我总是能很快的烂熟于心并且融会贯通,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二十三岁的时候小关庙鬼市都知道四方当铺有一个既能耍流氓而且还有文化的顾小爷。

在当铺当朝奉的是赵阎,六十多岁还是老不正经,当年弹我牛牛的就有他,他只要上到柜台就板着脸不苟言笑虽然带着老花镜那双眼睛盯着谁看都透着寒意,行当里叫他赵阎王。

倒不是他有多厉害,阎王判生死,他判的是真伪,送来典当的土货经过赵阎的手,真假贵贱半分钟不到就能断出来,赵阎就教我如何鉴定分辨古玩真伪。

他们足足逼我用了十年时间学会这些本事,可我对这行当完全没有丝毫兴趣,在他们的调教下我圆滑世故而且嚣张,几乎除了叶九卿外四方当铺每一个人都被我捉弄过,他们怕叶九卿至少他还讲道理,而我却是玩世不恭全凭喜好。

刚到四方当铺的时候我十三岁,十年以后他们就真把我当爷了,估计这帮养大我的糟老爷们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被他们掐脸弹牛牛的小孩会变成如今送都送不走的顾小爷。

但随着学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渐渐意识到小时候一些没有留意到的事。

我最开始见到叶九卿他们的时候,他们身上穿着的那种带着斗篷却没有袖子的衣服叫老鼠衣,是土耗子夜间专门穿的衣服。

不但能掩饰行踪而且行动方便,当时我虽然还不知道这衣服的名字但一眼就认出来,因为我父亲也有一件这样的老鼠衣。

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每次去给人抬棺下葬的时候,他总会从坟坑最下面抓一把土搓揉,现在细细回想才明白父亲当时是在判断这些土质的成分,那手法完全和叶九卿教我的探墓手法一样。

还有那本入地眼的风水堪舆古书,我在封承的书架中也有看到过,但不知道是不是版本的原因,在封承那里看到的入地眼内容明显和我父亲的有出入,父亲那本记载的更加详实和精确,甚至很多篇幅封承收藏的入地眼中根本没有。

入地眼虽说是风水堪舆奇书,但任何事都有两面,精通入地眼可以找寻风水宝地为人定穴下葬,同时也可以根据入地眼上的记载找到陵墓的位置,我是用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并且接受一个事实,我父亲恐怕不是一个单纯的五鬼抬棺人,他暗地里更像是一个盗墓贼!

随着年龄的变大我发现那个我以为最亲近的父亲有太多的秘密我并不知晓,我甚至都没搞明白他的真实身份,直到我在地图上对比被我在山里烧掉硬皮笔记中的坐标,才得知父亲的诡异。

从那些断断续续并不完整的日记中,我能判断父亲是一个曾经参加过国家最高机密实验的军人,但父亲涉及的机密恐怕远不止这些。

我在脑海里经常会勾画出一个沉默寡言山里的五鬼抬棺人和一个背景神秘的军人以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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