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悔修长生幸遇她(2/2)

“怎么?”

柳若笑道,“我只是感到,江先生对您,心中有意。”

我一愣,他道:“请恕柳若多言,我不知他所修何术,但那日工厂一面,便察觉到他重伤在身,无法应用异术,可他却强自祭出一个冰盾护住了我散出的余焰。我与晓婉这件事,我看得出,他本是不想干涉的,只是由于您,才愿意对柳若出手相助。”

“二位都是我的恩人,我不该在背后谈论这些。”柳若有所顾忌,对我说道:“只是,我还是想提示您一句,若您对他没有同样的情绪,还是与他保持一些间隔为好。”

“何出此言?”

“六界之间,无论何物都有独属于族群的一股特别的气,也许是我多疑,但在江先生身上,这股气味很混乱,既非妖邪魔秽,又非神灵精怪,阴阳浑浊,幻化莫测,难辨难分。凡人最难修行,一生能炼一件法器已是难得,能达到以气化形,凭空而出的更少之又少,他的冰盾虽软弱,抵抗不了太多的伤害,却是由全身冷气凑集而成,何况他还这般年轻,若再加以修炼,习成之日,是福是祸,不敢预言。”

“那你可知,人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冷气?”我想到在木漳县时我触碰到他的身材而被冻伤的手,那样冷冽的气味,在他身上却重复涌现了很多次,尤其他受伤之时,最是无法把持。

柳若看向我,摇头道:“我不敢说得太多,但,他尽非凡人。”

我看一眼卧室紧闭的门,沉下心来,在想柳若内丹受损,外泄的清醇之气是他这千年的修为之源,而江询若也是一样,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所修习的术法,本身就是以冰冷为根本,这不是天生的郁结,而是他自己一点点积累下来的。对于这些,江询他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周放躺在医院里,一条命固然保住,大脑却受到了损伤,醒过来的时候人痴痴傻傻,除了能自己把饭塞进嘴里,什么都不知道了。李康的一只手到最后也没有找回来,而冯悦头上被花盆的碎片割破的处所留下了很深的疤,人还算无恙,出院之后很快就办了转学,高扬也一样,被家人送走,离开了成水。

我原想祁晓婉或许也会盼看换一个环境,跟她聊过之后,她还是决定留下来,我不能左右她的意愿,就把这件事搁了下来。

柳若告诉我们,他打算先往找一个合适他修炼的处所,先把内丹修得完整,在祁晓婉二十岁之前,不会再回来。

临行前,唐刈借口给他践行,在家里点了一桌菜,吃饭时不断热情地跟他聊天,柳若不饮酒,就逼着子未陪他喝下往不少,等到饭吃完了,我们收拾了桌子,唐刈才开口问柳若:“好兄弟,你那个……千里摄物,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柳若不解,唐刈解释道:“就是,那是怎么做到的?”

他这问题太冒昧,我用眼神提示了他一下,被他嬉笑着疏忽了,坐到柳若身边说:“我就是对这些东西比较好奇,你就跟我说说吧,反正我又不会异术,学也学不会。”

柳若对他的追问有所怀疑,却还是回应道:“千里摄物,与自己本身属性有很大的关系,我生于崇北,属绿溪水炼一族,所以我追物循的是水脉,越是湿润的处所,尤其成水这般河道密集之处,越是易得。”

“这寻物的过程是有视野的吗?”

“不能算视野,但是,能感知到一些轮廓。”

“那要是只知道地址,不断定自己要的是什么,是不是也能当做一种窥视的手段?”

柳若一噎,迟疑道:“从未有人这样做过,这门术法的要害还是在于摄物,水脉中能见到的只是一个特别的气场合构建的幻象,并非真正的实体,我们还是会确认过物体之后才会往探。”

唐刈恍然,又靠近他一点,给他倒了一杯茶,怪笑道:“就是说实在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不可以呗。”

“……您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柳若被他的殷勤弄得不自在,拘束起来。

“唐刈,你够了。”我猜出唐刈的心思,出声禁止道。

唐刈没听到我的话一样,已经跑往把那张舆图拿了出来,指着图上临关村的地位,对他说:“就是这个处所,我听说这里有个黄帝陵,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墓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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