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簪起钿落(2/3)

味,要香上百倍。

烤好肉,狼子夜就着炭火上滚动的羊羔,举刀片肉。哑婆捧着瓷盘一路接着肉片,不时,悄悄用目光偷瞥凝神聚气、专心厨艺的男子。

狼子夜用筷子夹起一块肉片,送到芜歌唇边:“尝尝。”

芜歌咀了咀,笑得娇俏:“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狼子夜心满意足,又送上一筷子肉到她唇边。

芜歌边吃边问:“你有给其他女子做过饭吗?”

狼子夜怔住。有的,今生都只有一个:“你是唯一的一个。”

芜歌不知可否地笑了笑:“我想地瓜。”

这顿晚膳,若非窝在芜歌脚边啃得有滋有味的是只狼崽,不是人崽,那这顿晚膳会是狼子夜今生梦寐以求的阖家团圆。

这夜,是狼子夜头一回产生那样强烈的执念。他想在这个女子腹中,播下一颗爱的种子。在恣意的索取里,他柔声在她耳畔轻喃:“徐芷歌,我们生个孩子吧。”

身下的女子,只是身形僵了僵,并不言语。

近来,狼子夜很忐忑,总觉得这种偷来的甜蜜,即将迎来大限之期。他想留住这个女子,似乎就只剩这种方式。他轻喃:“徐芷歌。”

“嗯?”

她的声音很甜糯怅惋,连带着她的指尖都变得怅惋,流连在男子蜜色的胸膛,勾得狼子夜一阵心悸。

“我爱你。”狼子夜吻得急切,“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芜歌其实是知道的。再多的爱,也不过尔尔。

云雨歇去,芜歌枕在他的臂弯里,青丝铺满他的手臂。她仰头看着那模糊的轮廓。他还是旧时模样,她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流连在他的鼻、他的唇、他的下巴。

狼子夜在梦里,微微勾了唇。

随着她的指尖,滑落他的脖颈、心口,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绽开。

指尖顿在他的心口,芜歌深吸一口气。心底涌溢的酸涩痛楚近乎把她吞噬了。她曾经最想得到的就是这里,如今,她却要亲手毁掉。

她闭目,在呼吸近乎凝滞那刻,她一手点着他心口,肋下三指的位置,一手摸向头顶的那支银簪。

一道银光划过,杀手的求生本能爆发,狼子夜在梦里惊醒,抬手就要击开那道致命的银光。

只是,他的手猛地滞住,只因在还没清醒那刻,他就想起躺在他怀里的是谁。他这一掌下去,只怕会要了怀中女子的性命。

他是收手了,可怀里的女子却没那么心软。

手起,刺落,银光一闪,吭哧传来金属扎进血肉的声音,还有狼子夜的闷哼。

狼子夜睁开眼,便见心口下面扎着那根银簪,银簪近乎整个浸没在他的骨肉里,只剩下簪头像小荷尖尖角,露在外头。他怀里的女子,屈肘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莹润如玉的肤色映着窗外霁雪的雪光和月光,像极了一尊极美的雕塑。

她的手还驻留在他的心口,直到有粘稠的液体染湿她的指,她才如梦初醒般颤了颤睫。

狼子夜的目光在银簪和女子如玉的脸上,来回穿梭。原来,那么多个夜里,她磨的不是卵石,而是这枚簪子。他觉得心口很疼,心的疼,远比当下皮肉的疼要致命。

芜歌吸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她的视线依旧模糊,甚至看不清银簪的位置,可她凭着直觉,手还是精准地落在银簪上,猛地拔起银簪,一道红光溅起,点点殷红缀了她满身,零星有几点溅到她的脸上,落在她的眉心,像朵凄美艳丽的彼岸花花钿。

狼子夜下意识地捂住伤口,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渗出。他额头蒙着细汗,自始至终都没出声,只直勾勾地注视着女子的每一丝表情。

芜歌的呼吸有些不稳,声音也是:“刘义隆,我今夜没要你的命,不过是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她的眼眸里簇了越来越多的水汽,像两颗透明的琉璃珠子,随时都可能碎裂:“你最好是别动。烤地瓜里下了软筋散,你若运气,只会内伤,加剧药力。”她说完,把那银簪在棉被上擦拭干净,又插回发鬓里。

狼子夜方才出掌时,其实已经发现异样了。不过,他一点都不在乎软筋散,甚至都不在乎肋下的那道伤。他只在乎面前的女子,在她退出自己怀抱那刻,他想伸手拽住她,可手扣在她的手腕,却全然使不上力气。

芜歌甩开他的桎梏,摸索着衣裳,飞快地穿戴起来。

“你是何时识破我的?”义隆问。

系腰带的手滞了滞,芜歌飞快地系紧,摸索着棉夹袄穿上,声线明明不稳,却故作清冷:“早在平城,我就有所怀疑。”真正确定是那个满月之夜,她摸到了肩窝的那处新愈的伤痕。

义隆轻笑,不知是喜还是悲:“所以,在客栈和狼人谷,你才一再试探朕。”他勾唇,蜜蜂着那双深邃含情的眸子:“你每每在那种时候,叫朕狼子夜、子夜,就是成心叫朕痛苦吧。”

芜歌已下榻,飞快地挽鞋。忽然,她的动作顿住,因为这么许久,她只听见他说话,却听不见他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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