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南辕北辙(3/3)

些急:“庆儿怎么跟楼大人打起来了?”

“男人嘛,总有一段时间是迷恋打打杀杀的。放心,楼婆罗懂分寸的。”拓跋焘边说,边抖开芜歌的衣裳,“军营里没女人,暂且寻不到人伺候你,你姑且将就两日。”他说着,掀开早先裹在她身上的大氅,竟给她套起衣袖来。

“拓跋焘?”芜歌迷惘地望着他,虽然只是白芒一片,瞧不真切他的表情,甚至连轮廓都是模糊的,可她还是清晰地感觉到对面的男子笑了笑。

“怎么?朕伺候你还不乐意啊?”拓跋焘还是昔日吊儿郎当的口吻,只是,芜歌听着却觉得怪怪的。这个男子对她似乎跟以前比,很不同了。

芜歌伸手,任由他套上袖子,在他伸手要替她扣布扣时,她终于隐忍不了当下的暧昧,咳了咳:“我自己来。”

拓跋焘只笑了笑,便由得她了。

芜歌一边穿戴,一边尴尬地红了脸:“你先出去。”

拓跋焘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会避嫌未免已经晚了,昨夜,是朕给你宽衣的。”

“拓跋焘!”芜歌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眸光里一闪而过的骄横,晃了拓跋焘的眼。

拓跋焘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宠溺地叹道:“这才是朕的阿芜。阿芜当真回来了。”

芜歌不知为何心口竟泛起一丝酸涩的刺痛。徐芷歌也好,阿芜也好,都回不去了,统统都埋葬在了万鸿谷的残雪里。她不过是从雪堆里爬出来的行尸走肉罢了。

“怎么了?”拓跋焘见她眸中泛泪的模样,竟有些无措,“是朕说错话了?”

芜歌摇头,岔开了话题:“我只是饿了。填饱了肚子,我就启程去郯郡。”

拓跋焘微怔。

芜歌又道:“多谢你的好意。我在军营里,终究是不便。我也没那么羸弱,不必歇两日再启程。”她似是想起什么:“莫非是你有什么计划?”

拓跋焘笑了笑:“果然,知我者,阿芜也。”

芜歌强忍着,才没问出那句,是何计划。

而拓跋焘并不瞒她:“你们挟持狼子夜,居然一路从建康平安出了滑台。他的身份。”他顿了顿,才凝眸问道:“怕是不简单吧。”

芜歌的脸变得有些苍白。只是犹豫了一瞬,她就回道:“你猜的不错,他是那个人的另一个身份。”

拓跋焘的眸中闪过惊异的光芒。

芜歌心底泛起莫名的酸楚和悲凉。那个她曾经痴心以付,不惜以命相护的男子,她现下竟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给出卖了。她把阿车当作投名状,递给了拓跋焘。

她虽并未想清楚,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是继续谋心谋情,还是另作打算,但是,她和她的家人都寄居在他的国里。

她的嘴唇都褪得有些苍白:“既然你有计划,我便更不便留在军中了。”她刻意忽略那个计划是什么,那个男子的生死存活,大宋的国运,滑台的命运,都不该是她这个一无所有的盲女该操心的。

“你想哪里去了?”拓跋焘笑得极是畅快,“朕此行只是为了接你。朕初登大宝,不宜大动干戈。刘义隆,朕总会寻机会收拾他,不急于这一时。我们一起用完膳,朕陪你去郯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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