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花魁(1/3)
“怎么快乐?”
“嘿, ”青蛇举杯大笑,一指这花楼的满堂荒唐:“你满眼都能瞧得见怎么快乐,这种事还需问我么?”
花楼里千百般姿态, 谈笑嬉闹不断,娇嗔,狎弄, 高一声低一声, 有的甚至当场就干起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事, 大堂的高台上还有靡靡歌舞,魔音般钻入人心, 粉紫的轻纱罗曼间有鬼脸藏在裙底,随着舞姬轻佻诱引的动作时隐时现, 可谓乱得不行,这一派群魔乱舞之相, 若叫一凡人误闯而进,只怕要沦为这群妖鬼的玩物, 不得善终。
然而这场面落在孟云池眼里像是在看一场动物世界。
就是每天的那个专属频道, 那个时间段, 坐在电视机前拿着小遥控器, 听电视里传出那低沉和缓而又极具代表性的声音:“春天到了, 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公海龟趴在母海龟的身上,发出了酣畅的声音……”
大型动物世界乱象, 配合着一地花花绿绿红红紫紫的绸缎纱幔,挺喜庆。
孟云池悠悠执起酒壶,给蛇兄倒了一杯酒:“不够快乐。”
“这还不够?”青蛇将不自觉掉出来的舌头塞回嘴里,口齿不清道:“小兄弟不简单啊……”
“这片地儿确实比较放得开些,但你若想尝些不一样的, 得去南安街那边……”它似乎喝得多了,敞着肚皮仰头倒在桌边,已有几分困意,“真正的美人都在那边呢……南安街的花魁,那玉柯楼的老板……”它咕咕哝哝片刻,渐渐没了声儿,待孟云池侧过身去看他,只见那露着尾巴的青蛇已醉倒在地上,盘成一团打着呼噜,满脸安逸的满足。
“南安街,玉柯楼……”孟云池在嘴里慢慢咀嚼着几个字,慢慢起身出门去,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只见那在他们交谈时便早已若有若无投来视线的隔壁桌花蟒,此刻正站起身来,朝那桌边醉倒的青蛇走去。
“啧,蛇兄,保重呀,”孟云池悠悠收回视线,背着手出门,“好好享受快乐吧。”
边远街区极是热闹,然而越往中部走越是安静,没了那熙熙攘攘的声音,然而满眼瞧得到的依然是青楼,唯一的分别大抵是没了那些原形各异的姿态与穿着暴露态度直白的明晃晃勾引,变得含蓄‘高雅’了许多。
孟云池走了片刻,察觉到怀中一紧。
“怎么了?”孟云池低头。
“我想出来。”
“为何?”
“小妖精多,怕师尊被勾走。”
“……虽不想你出来污了你和孩子的眼睛,但这衣襟里也闷得难受,””孟云池的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出来吧,透透风也好。”
睁眼间闵行远已立在他身旁,孟云池抖开斗篷:“披上,”他摸摸闵行远的脸:“不然你要是招些别的人回来,我也是要吃醋的。”
闵行远唇角勾了勾,抬手将兜帽戴上,与他同行。
不多时迎面走来一白脸小生,孟云池上前询问:“兄台,敢问南安街怎么走”
“哦”那白脸小生挑起细长的眉眼,折扇于手中绽开:“此地便是南安街,先生是来此地作何”他想了想补充道:“寻人寻物”
“正是,”孟云池拱手,“初来乍到不识路,只盼能瞧一瞧那久负盛名的玉柯楼,也不负此行。”
白衣青年掩在折扇下勾唇一笑,眼尾悠悠吊起一抹妙曼的弧度,波光流转:“玉柯楼么?想不到先生倒是个风流之人。”
“谈不上风流,不过附庸风雅而已。”
“风雅啊——”白衣青年笑起来,“你这话可真有意思。”他抬手指了指长街尽头的高楼,“看见那个了么,那便是玉柯楼,‘风雅’之地,里面的花魁可谓一绝,是南安街老板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可惜无人缘以一见。”
他上下打量孟云池片刻,笑道:“你这面具怪异,但身段极是不错,不若上去碰碰运气,好叫那花魁瞧上了,也能一堵他那艳绝鬼幽城的无双姿容。”
“这个在下可不敢妄想,瞧一眼那金玉花满楼便已足矣,不敢奢求其它,”孟云池道:“还多谢阁下指路,先行告辞。”
那青年挑着眉看两人远去,从身后蔓延出几条蓬松柔软的雪白狐狸尾巴,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尾巴,看这两个外地人朝自己指的路而去,有些兴味盎然。
玉柯楼位于城中央,门口无人,但装饰得高雅精巧,横木上有镀金的华美浮雕,乍一看根本瞧不出这是个寻欢作乐的去处。从外看不出里面的是何景象,孟云池回头看了闵行远一眼,抬脚步入。
没有想象中的纸醉金迷,映入眼帘的是条木制桥搭起的幽寂长廊,长到根本看不到尽头,桥下是不知深浅的水面,有宛若莲状的引路灯慢慢凝聚在空中,于两人面前幽幽漂浮,指引他们走过长廊。
水面上浮着稀疏的三两荷叶与莲花,在黑暗中显得尤其幽静。
孟云池环顾一番,收回视线,跟着引路灯走。
长廊仿佛要长到没有尽头一般,普通人走了这么久,早该开始疑神疑鬼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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