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2/3)

险期的邵凯,着实无暇和他争辩。

更何况,他和她说了那么多,没有一句是她想听的。

辛月被他逼得实在无法,狠心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冷情道:

‘别逼我,否则我会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她扔掉了他送给她的项链,决绝地转身离去。

她说永远,可易宣却连一秒都不能失去她。

他安慰自己,她只是在说狠话,她不会真的这样做……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如果他真的永远也找不到她……

那他宁愿自己已经死在那夜的铁轨之上。

辛月再也不肯见他。

那时正逢巴尔的摩时局动荡,街上持枪巡逻的大兵随处可见。

易宣在街上幽魂似的走,一个漂亮忧郁的亚洲男人在异国街头,不知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有几次甚至有人拿枪指着问他的来历。

无论外人如何看他,但他满心装着的,却只有辛月。

后来,辛月带着邵凯转到麻省总医,她不知道易宣竟还逗留在巴尔的摩。易宣最后一次到医院去找她,看见那间熟悉的病房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他慌了。

他发了疯一样在找她,语言不通,他便让秦丞给他在当地找了留学生当翻译。

当那个留学生告诉他,医生说邵凯已经转院的时候,易宣才惊觉,辛月没有骗他,她真的可以让他找不到她。

他登时就后悔了。

他匆忙地收拾行李回了国,把自己关在青羽山那套房子里整整一个月。他很想让辛月知道,他知道错了,他不该倔强地去打扰她,他会乖乖待在国内,只希望她能留给他哪怕一点点关于她的线索。

他不想找不到她。

易宣卑微的祈求着能有人将他的心意告诉她。

最后是罗彪去找了刘势光,带回了辛月的新号码。

这个号码仿佛是一株救命稻草。

沉寂了一整个月易宣,眼里终于又有了生机。

隔着山川海洋,他的势力还够不到那么远的地方,他振作起来将精力全部投入事业,玄月钱庄和赌场全都被他收回,星月更是在短短五年间摇身成为z城的龙头企业。

专心经营公司之余,易宣也没有忘记派人去打听到辛月的消息。他每隔三个月飞一次波士顿,只为能远远地看她一眼。

在她的学校里,在邵凯住的医院里,在所有辛月可能经过的道路上,易宣常常一等就是一天。

和在国内一样,她很少和人结伴同行。易宣每次看见她,她多半都是自己一个人,带着耳机,抱着书本,面容和从前一样清冷。

他不敢去打扰,就只远远地看着。

只要能看见她,他就能重新拥有将生活继续下去的动力。

他偷偷将她的身影拍下来,和在当地买的明信片一起寄回青羽山。

五年,一共二十一张明信片。

每一张背后,都有相同的两个字。

想你。

辛月在家里做大扫除,偶然在易宣从前的房间里翻出一个黑色的木盒,比手机大些。

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他竟放在衣柜顶上。

像是经常会用到,盒子上没什么灰尘。

她第一次看见这个盒子,有些好奇。但想到这是易宣的东西,又放在这样隐蔽的位置,说不定他不希望被她看见。

想了想,辛月还是没把它打开,只略擦了擦上面的灰。

正想将它放回去,放在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铃声,是易宣。

她着急接电话,拿着盒子往外跑,不小心撞到了门框。

“哐当——”一声,木盒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辛月弯腰去捡,却在看见自己照片的一瞬愣住了。

落在她眼前的那张照片,是她去参加毕业舞会的时候。

她本不想去,可架不住她有一个喜欢和学生玩在一起的导师。

导师亲自给她挑了一件烟灰色的礼服裙,薄纱的裙摆仿佛坠着星光。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她从公寓去往学校的必经之路。

那条路上有一家鲜花店,那天她临时想起自己没带手花,便请老板临时为她做了一个。

照片里,她正弯腰挑选花朵,高大的男店主站在她身边,正热情地为她推荐。

看拍照的人似乎误会了什么。

辛月将和这张照片黏在一起的明信片翻过来,写字人所用的力道之大,笔迹似乎要将明信片的纸给戳穿。

【你忘了我吗?】

辛月蓦地想起,便是在那天舞会结束之后,她接到了易宣给她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易宣的声音很弱,完全不像写这封明信片时的用力。

他说:‘我是易宣。’

她说:‘我知道。’

他问:‘你会不会忘记我?’

她答:‘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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