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上海的月亮(1/2)
李白《把酒问月》曾云: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每到中秋之季,月圆人圆家家团圆的时候,我都会浮想起这把酒问明月的无奈!只是斯人已去,往事不可追!
父亲是道地的上海人,祖父曾在旧上海时期为上海法租界一位法国律师当车夫(现代话讲就是专职司机),一个月十个大洋,这在过去已算是兰领了。靠着这十块大洋,做为长子的父亲在上海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在那个支援外地建设的火热年代,父亲从上海最有名的江南造船厂来到了落后的内地城,开始了属于那个年代的热血生活,从此落户在云阳,也有了我的存在。
我的童年时代上海的月亮是甜蜜的糖果。上海籍贯如同现在的香港,人人羡慕,特别是在交通不发达,商品不流通的时期,上海造如同现在的香港造,只要是上海的商品都受到了全国人民的追捧。而我从也就生活在上海货的堆积中,吃的从奶粉到糖果;用的从香皂到服装,无一不是来自让人羡慕的上海货。而父母亲就靠二人加起来60多元的工资,不仅要攒够过年回上海探亲的路费和花销还要为我置办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上海货。这也正是我童年的骄傲和父亲的骄傲,特别是别的孩子见都没见过的巧克力,在我时候基本没断过。在那个时候上海的月亮比云阳的圆,至少在我和父亲的心里是这样。因为上海有我喜欢的商品,上海有父亲的父亲和母亲,有他的兄弟姐妹和儿时的美好记忆……
父亲常常在闲暇时和我讲起上海往事,南京路、外滩、城皇庙、上海的吃、上海的街道,那是父亲最美好的回忆……它根深蒂固的印在了我的脑袋里,让我从成为了一个从骨子里都透着骄傲的上海大姐。
我的青年时代上海月亮就是喧嚣上海医院苦涩的药味。随着父亲的重病有着太多残破的回忆,父亲长年操劳以致中年重病。80年代上海的大医院相对设备较先进,名医也多,于是我陪着父亲开始了上海的治病之路。跑了多少家医院,喝了多少中药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寄宿在叔叔家煎药的锅至少让我熬坏了二个,父亲托着重病的身体为了节约十几元的锅钱带着我去补锅底(80后已经不懂什么是补锅底了)。那个时候心高气傲的上海大姐不理解做为一个重病垂危的老人对生命的渴望,常常在父亲熟睡的时候,偷偷溜到南京路去满足对花花世界的好奇。随着父亲的病重不得不回到云阳,先是卧床在家治疗,后是住院卧床治疗,长达几年的卧床和血液透析,让父亲失去了行走的能力,最后不得不坐在轮椅上在医院的院子里回忆上海的月亮。上海已经不在是父亲最美好的回忆了,反而是云阳有我和母亲,让他终生牵挂的二位至亲,以至于父亲每每在病床前想到没有能力为我安排好未来(按国家规定知青子女当年不满25岁均可返沪并落户上海)都会稍然落泪。而我也固执的认为上海的月亮并不比云阳的圆,坚持不肯回沪,稚嫩的我并不懂得我的回沪其实是圆了父亲的回乡梦……
父亲去后,上海的月亮永远成了残缺……成了我和母亲永远不愿触碰的禁区。父亲去后母亲再也没回过上海。父亲安葬后的第二天,上海的亲戚打来电话告知:父亲病重时上海的兄弟姐妹们来探视时都出过钱,父亲现在不在了,要求我和母亲把各家的钱都还回去。这个信息惊醒了我和母亲的悲痛,转化成了愤怒,父亲尸骨未寒,就让我们体验了上海人的世态炎凉。父亲在世时因看病着实花了不少钱,但从未向上海的亲属伸过手,反而是云阳母亲的兄妹们帮了大忙(送钱送药出人出力)。父亲在临终时上海的兄妹派代表前来,大家凑了几千元的探视费给父亲,还着实让父母亲感动了一回,只是没想到这钱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生骨子里的那份骄傲让我对这残缺的上海月亮刻骨铭心,父亲去后,我再也没见过上海的亲戚,即使是多次前往上海出差,也是宁可住在酒店也不曾联系过至亲的姑姑和叔叔,仅仅是春节期间做为辈,给几位电话拜个年。
而今我已人到中年,事业初成。随着年纪的成熟,当年上海亲属的凉薄在我心里的愤怒早已淡去。在创业的道路上遇到了无数的困难,都是靠朋友和母亲及云阳亲属的支持一路踉跄走来,着实不易。如今异地创业因无当地房产办理贷款时非常吃亏,于是我和母亲商量,把当年父亲名下的一处房产过户到我的名下,方便贷款。
只是没想到父亲去世15年后,上海的月亮竞然成了让我唾弃的黄鞋垫……。由于父亲早年过世,但房产当年并未过户给母亲或我,导至15年后办理过户成了难点。虽然母亲和我是合法的继承人,但是中国的法律有一条:如果父亲去世时,我的爷爷奶奶已经去世,则我或我母亲可以继承父亲的房产,如果爷爷奶奶在父亲之后去世,不仅他们也算合法继承人,我的姑姑叔叔以及他们的子女都将成为房产的众多合法继承者之一。问题的关键在于爷爷奶奶早于父亲十年前就过世了,按和律师的话继承关系还比较简单。
但法律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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