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博弈(4/4)

束一天少赔一天。”樊慕桦看到了我眼中的绝望,放低了声音无奈的道。

“如果我跪下求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决心,我就象一个病急乱投医的母亲,眼看着孩子病入膏肓,没有钱没有药,那个时候就算是卖房卖地,卖肾卖血只要是能挽救这个孩子也再所不惜。即使是出卖人格,也无所谓惧!我没有丝毫犹豫的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樊慕桦的面前,只为求一个机会,求一次信任,求一点时间......我的举动让樊慕桦惊呆了,他不敢象那个曾经高傲不可一世,雅若兰花爱他如生命的女人能这样决绝的跪在他的面前,他愣愣的看着我,不知道该拿我如何处置。

“樊处,我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着我额头碰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感受不到冰冷地板砖的寒气和磕头带来的疼痛,因为心死了,什么都无所谓了。那一刻我只是一个一心救“子”的母亲。这个公司呕心沥血经营了年才走到今天的地步,我怎能轻易的放弃,怎能轻易的言败,如果我放下自尊和颜面能换回短暂的时间和机会,那我为什么不去尝试?在这个孩子还气息尚存之际。41年的人生经历,少年丧父、青年谋权、中年丧子、亲人离散,不论是生离死别还是聚散悲欢,都不能令我丧失心智,消磨意志,反而让我愈发的坚强,但是今天在我所爱的人面前我被瞬间击穿了心脏,血流成河。抱着赴死的决心我抛开了一切,只为救这“孩子”一命。我不知道自己是想感化樊慕桦还是心如死灰前的拼命一搏,年前因为我的草率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年后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这年张银匠就是我的一切,我象一个母亲一样把这个孩子亲手哺育成人,如今眼看着它在我面前要烟消云散,就算让我用性命去交换我也决不犹豫。这个孩子胜过一切,它在,我所有的理想、抱负、情感都还有机会得以实现,它去,将带走我40年辛苦打拼的一切,公司、资产、感情、亲情、荣誉什么都将不复存在。樊慕桦根本不会理解一个曾经失去孩子的母亲的心情。我想我的举动一定是吓坏他了,他定在那不敢动,瞪着血红的眼睛就那样不相信的望着我,我一个头接一个头的磕着,每磕一次,那响声如同闷锤狠狠的砸在我们二人的心上,一下接着一下……撕心裂肺,无从应对......那一刻我终于冲出躲藏的角落,在退无可退的境地举刀刺向了自己,用近乎自残的方式来逼迫对方的妥协,这是一年多以来我们无数次争执中我第一次主动出击,也是最后一次,这是我牺牲了人格、尊严、爱情倒逼着樊慕桦换回来的可怜的希望,那一声声的闷锤砸碎的不仅仅是两颗疲惫的心,还有经营七年的一段感情。七年的感情和信任在一声接一声的磕头声中土崩瓦解,每一次响声后伴随的都是我寒彻肺俯的含泪衰求:

“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樊慕桦从震惊慢慢变成恐慌,他从不知所措变成了恼羞成怒,冲上来想把我从地上抓起来,他用力抓着的我肩膀冲着我沙哑的喊着:

“你干什么,起来,你起来再!”

有人衰莫大于心死,心死了,身体就是一个躯壳,没有生命的躯壳沉重的毫无知觉。樊慕桦是行伍出身,身体健壮,但却悍动不了跪在地上的我,我悲凉绝望的看着他,他知道我在用最后的力气逼迫他让步妥协,他可以斥责我、轻篾我,污辱我,却无法拒绝一个爱他的女人跪在他面前绝望的衰求,所以他恐慌、他退却,他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才好,他俯下身看着我,眼睛里冲满了愤怒、自责、懊恼和无奈,瞬间红了眼圈。他咬着牙转过身步伐不稳的夺门而去......

人走了,心死了,泪干了,这样的创业代价是不是太大了?我不知道该向谁去诉难平的心绪,红尘烟火中再无我的相懦以沫!樊慕桦:这人间,最风尘、最苍茫、也最无情,明明给了我们栖身的角落,心却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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