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炼狱(1/4)
这世上,最公平的事就是改变。
不管你想要还是不想要,身边的一切都在改变。很多人,你以为会相伴一辈子,但却慢慢离开;有些事,你以为不会变,其实早已物是人非。而我们费尽心力却终究无力改变什么,只能看着来的来,走的走,去的去,留的留。
回到中州市,我开始整理库存商品。以前四个人管理的商品,有一个年建立起来的庞大的数据库,在结束经营的时候,全部电脑都让我变卖处理,现在只能我一个人重新整理全部商品、对上编号、制成表格、加上图片、价格、结算扣点等等发给宫宇。整整一个星期,我没有出过屋子,我一包一包的整理着,清点着,每整理一包就用空箱子装好,写上编号,一箱一箱的放到停车场的仓库里。一周后我终于整理好了所有商品,十几万件商品全部按成本价发给宫宇,我并不想挣多少钱,只希望能尽快处理变现就好。
公司虽然结束了,但业务并没有结束,税务每月还要报帐、每隔几天都有一笔到期的贷款要还,各个信用卡每个月也都要还款、没有了收入,这些巨大的开支我不知道从哪里可以周转。我开始变卖资产,先把商品中的千足银饰品全部挑出来,称好打包发回深圳一个老厂家,让他帮我融炉换些现金。白银按银料融炉的损耗是非常大的,以前是七八元一克的进价,而在市场大萧条的今天,只能参照上海贵金属交易所当日牌价扣掉损耗折算,一克只能按2.6核算,进货价万多元的商品,最后融完才兑换了二万多元。总算是有点现金吧。加上转让品牌剩下的一点点钱勉强能支撑一个月。
命运是这个世界上最势利的东西,对一些跌落谷底的人,常常是落井下石欲除之而后快,当我被命运的巴掌无情的掀翻在谷底痛得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从山顶落下的无数碎石再一次砸中了我。
老人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这话我信!
由于公司长期的现金流短缺,樊慕桦很早就把自己的信用卡放到公司用于现金的应急周转。樊慕桦是公务员所以信用卡的额度批的比较大,其中一个是25万的额度,这张卡在公司经营的年时间里立下了汗马功劳,无数次在危急的时刻挽救了公司。
信用卡融资在社会上已经是微企业现金周转很平常的事了,很多微企业没有固定资产、没有库存商品根本无法从银行贷到款,只能从信用卡上想办法,好多公司都是借用各种信用卡套现来周转,只要是不过份,银行一般也乐得挣个手续费。但是从2014年经济下行期开始,银行呆坏帐爆发式增长,让银行对信用卡的监管力度越来越严格,2015年各大银行开始对信用卡长期套现的客户进行降额、封卡。而那张25万的信用卡也不幸运正在被查之列。
每个月的26号都是这张信用卡的还款日,提前一周银行就发来了提醒短信:“尊敬的白金客户,由于您长期用卡的不规范,从2015年10月2日起,您的信用额度降为万,请您及时还清信用额度,以免影响您的个人信用纪录。”
收到短信,樊慕桦心急火燎的来找我商量办法。
一进门看到我右臂上带的黑袖箍就愣在了那里,盯着我问:“怎么回事?”
我低头不语,公司的事情已经够多够头疼的了,我不想把自己的家事再渗和进来,再既然他已经对我早就失去了信心,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我更不想用姥姥的故去搏得他廉价的同情。
“没事。”我话还没完,就被樊慕桦一把拉住了胳膊,生疼。
“到底谁出事了?”樊慕桦恶狠狠的盯着我。
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对他而言我就没有秘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会时不时的在他面前叨叨,不论大事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去找他。而他也早已习惯了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笑看着我生气,心平气和的开导着我。即使是不,他也会从我的脸上找到答案,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学会了在他面前隐藏心事,隐藏我的态度,隐藏我所有的一切,喜怒哀乐都不再向他表达。每当他爆燥的指责我时,我只会战战兢兢的躲藏在一边无声的承受着他无情的指责和抱怨,慢慢保持着与他渐行渐远的关系,我想这也是他最希望的吧,必竟象我这样一个负债几百万失败的女人,避之唯恐还不及,谁还愿意去沾惹呢?所以我根本没必要告诉他家里发生的一切。
我的头低得越发的狠,每次对待他的恼怒我只能用无声的语言回应他。显然我的隐忍又惹恼了他,狂燥的情绪瞬间点。
“你总是这样,这么固执,你总以为你做的是对的,你总以为你有道理,但是结果呢?”他站在门口沙哑的冲着我喊。
“我没有。”我声着,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样天天躲在家里就可以解决问吗?你知道你该干什么吗?你知道公司这么多债务拿什么去还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委屈到了极点,低着头眼泪扑嗒扑嗒的往下掉。公司所有的善后事务在员工解散后都必需由我一个来承担,国庆节放假的几天除了办完了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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