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伏兽穷(七)(2/3)
他的同伴踢了踢他的脚,不欲他多说。可士兵全然没眼色,狠狠一脚跺了回去,“说说怎么了,庞小大都战死啦,谁管我们?”>
茶棚哗然。>
行脚商焦急道:“你说庞小大首领怎么了?”>
士兵大叫道:“死啦死啦,都给望南府打死了。”>
席停云心中也是一惊,不由打量起几个士兵来。只见他们灰头土脸,风尘仆仆,像是泥土上一路滚过来的。脸上有些细小的伤口,却不深。>
士兵见有了听众,谈性更高,嚷嚷道:“怎么打啊,望南府个个神兵,我们根本近身不得,刚靠近,身体就被弹开了。手想举起刀子,身体却一下子被定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像割麦子一样地收割人头。那情景,恐怖着哩!”>
行脚商质疑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士兵的同伴戏谑道:“装死呗。”>
茶棚里却没人笑得出来。>
庞小大战败,南疆屏障就被彻底打开,届时,整个南疆都会成为任望南府鱼肉。>
行脚商喝完茶,匆匆离开,方向正是来路,想来是要回家去另作安排。>
士兵们也很快告辞,那个喝酒喝得最多的被同伴搀扶着,有些跌跌撞撞。茶棚其他客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不屑。>
席停云掏出铜板放在桌上,施施然地走出茶棚,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走了大约数十丈,那个喝醉的士兵突然拔刀砍来。>
此人刀锋凌厉,绝非普通庸手。席停云身体微侧,一招空手夺白刃将刀从他手上抢来,反手架在他的脖子上,淡然道:“你们到底是谁?”>
其他几个士兵纷纷围上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席停云道:“你们不是南疆人。”>
被架住的士兵哈哈大笑道:“我们当然不是南疆人,再过不久,我们都要做望南府的狗啦。”>
席停云颔首道:“原来你是望南府的人。”>
士兵愣了下道:“胡说八道!”>
“你刚刚还承认得这么痛快,怎得一转眼又反悔?”>
“我虽然是逃兵,却没有被俘虏,当然不能算是望南府的人!”士兵顿了顿,用南疆土话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
席停云也无所谓,等他骂痛快了才收起刀,道:“你的反应虽然不错,可是太沉不住气了。既然做了逃兵,便该贪生怕死,又怎么会这样勇敢无畏地顶撞持刀要杀你的人?”>
士兵怔住。>
席停云收起刀,猛然拎起他,几个起落跃入道旁的树丛里,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对着惊惶的士兵掏出一面令牌。>
士兵茫然地看着他。>
席停云道:“我来自皇宫大内。”>
士兵一脸震惊。南疆王住的地方叫王府,在庄朝,能称为皇宫的只有一个地方,就是大庄皇帝的住处。>
席停云道:“这么多年来,邢大人碌碌无为,坐视南疆王壮大,令皇上十分不满。要不是有方大人为邢大人作保,哼,邢大人此时只怕已经在押解进京的途中了。”>
士兵局促道:“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刚从望南府过来,邢大人说他已派出精兵在南疆散布谣言,撼动后方,拿下南疆指日可待。因此我过来查看查看,不想遇到了你们。”席停云指了指他被割了两条细痕的下巴道,“以后装逃兵,不要把下巴收拾得这么干净。”>
士兵脸红了红,讷讷道:“难道您是督军?”大庄皇帝生性多疑,派身边亲信去在外领军的将帅身边当耳目是常事。士兵将信将疑。>
席停云道:“大内令牌你不识得,这块总该识得了吧?”他又拿出一块令牌,是临行前方横斜送与他的望南府的令牌,据说能借此调动当地衙门。席停云本不愿用,但为了取信士兵,只好拿出来。>
士兵果然再无疑虑,忙抱拳道:“末将姜何涛,拜见督军大人。”>
席停云微讶,没想到自己运气如此之好,竟然撞上了个军官。“任务进行得如何?”>
姜何涛道:“一切照计划进行。末将所属已经将庞小大兵败被杀的消息沿着青花江一路散播,不日就能传入颜初一的耳中。颜初一是庞小大的外甥,获知之后一定心魂大乱。末将会策动内应,与况照里应外合,务求一击即中!”>
席停云心下一震,没想到他们已与况照接上了头,且拟定了反攻计划。这个邢奇章果然是不动则已,动必致命!“很好。等我回去见了邢大人,一定为你们美言。”>
姜何涛小声问道:“不知督军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席停云道:“自然是要看看你们的计划如何实施。”>
姜何涛笑道:“这敢情好。有您在,邢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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