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第129章(1/3)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齐府,南翎将居长宁一路抱回了她原来居住的房间。两人进门的时候,大夫已经在房里等着了。
他将居长宁轻轻地放在床上,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大夫伸出手指搭上居长宁的手腕,细细为她把脉,时间越久,他的面色就越来越沉重。
南翎早就知道了居长宁的身体状况,今天再找一个大夫过来不过是想再确认一遍。他将下巴抵在居长宁的头顶,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居长宁已经昏迷三天了,在这三天里,他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幸好她昨晚退了高热,今日他才能去处理公务。
诊脉结束,大夫收回手,抬头和南翎对视了一眼,而南翎则在居长宁看不见的地方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大夫站起身,老生常谈,“这位姑娘只是失血过多又伤心过度而导致了气血两空,需要大补,最好能卧床休养”,他走到桌前为居长宁开药方,“这药一日三次,三月为一期,日日不可停。”
大夫走后,居长宁仰头问南翎,“我到底怎么了?”
“没事,你这次又伤到了左肩,旧伤复发,需要时间调理”,他故作轻松地揉了揉她头顶的头发,安慰她,“正好趁这次养伤的机会好好休息,你不是每日都起不来床吗?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嗜睡的。”
她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没有理会南翎的话,她慢慢抬起左手,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却还是让她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她心中狠狠一颤,立马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你还受着伤呢,不能用左手”,南翎立马将她微微抬起的左手拉下来,将她的手指捏在自己掌中,嗓音低沉,“等过一段日子,你这就能大好了。”
“其实没必要骗我,也没必要安慰我,事实是怎么样的你就怎么跟我说,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居长宁固执地将左手抬起来放到自己的眼前,嘴唇一下子就苍白了几分,“不就是废了一只手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南翎从她的背后抱住她,紧紧将她搂在自己怀中,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明明是拼死都想保护的人,却一次次在他眼前受伤。若是居长宁能哭一哭,能歇斯底里一回,他都不会这么担心,可是她的理智和坚韧实在少见,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仿佛就是要自己和自己斗争到底。
居长宁离开他的怀抱,转身看他,只见他的右眼底下有一道很长的伤疤,结了痂,看起来颇有些可怖,她抬手去摸,“疼吗?”
南翎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才多大点伤口,不值一提。”
居长宁轻轻抚着他脸上伤疤那处凹凸不平的肌肤,一声叹息,“就这么反了吗?”
南翎并不想在她的眼睛里看到对他的愧疚和心疼,于是动作温柔地扶着她的背将她放倒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的地上,背靠她的床,右手搭在膝上,他清晰地表明自己的心意,“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如何不反?”
居长宁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视线完全没有焦点,“现在你羽翼未丰,只怕是抵挡不住皇帝接下来的反击”,她在这个世界的生活和她要完成的任务,原本就是不应该有所关联的,可却总是事与愿违,她理不清头绪,也拨不开迷雾,“南翎,这就是我不想让你牵扯到贺州这件事情里来的原因。”
“你不想让你的事情牵连到我,可是……”南翎垂着头,神色都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最终自嘲地笑了笑,“若我在某一天,某一个距你千里之外的地方接到你的死讯,我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难免就会产生感情,所以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只和少数几个人保持着经常的联系,和大部分人都是相见即相忘的擦肩而过。其实人是一种群居动物,习惯也是很可怕的东西。”居长宁表情淡淡的,连声音都是无比平静的,仿佛不是在说与自己相关的事情,“可是人也是残忍的,忘记一段感情很难,改变一个习惯不容易,但是一旦忘记了、改变了,就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她的父母从恩爱到分开,从恋人到陌生人,中间不过短短几年,而她则成为了她们爱情的纪念品,但是双方都不想要的纪念品就是牺牲品。她的童年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幸福快乐,只有早熟孤寂,只有形单影只,于是她很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也很早就明白了人心易变的道理。
“所以呢?”南翎问她,“因为害怕感情会变质就拒绝、猜疑身边所有人的感情吗?”
居长宁晃了晃神。
“居长宁,在你自己口口声声说不相信感情的时候,其实你已经为情所伤了,难道不是吗?”南翎觉得疲惫汹涌而来,他将头靠在床边,没有看一眼躺着的居长宁,“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甚至可以说齐家的所有人,你都是真心相待,但是你总想说服自己,不要在任何的感情里陷得太深,总是准备着抽身而出。”
他知道居长宁有自己的想法和执着,但是却还是想问一句,“这一次你因为不想连累我而不让人给我传信,你打算陪着齐家人所有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