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不留痕迹（1/2）

秋门偏僻的田野里，有条河，河边左边露出来的大石头白里泛着青，青苔的味道浓烈，该是许久没人出现过的缘故。

周流清背风而立，闭目养神地站在那里，水平缓地流着，静静地躺在河里，无声的水，在风的吹动下掀起涟漪，向着四面八方散去，撞击了河岸，又回来了。

周围很寂静，却是风暴的前夕。他双手平放，袖底生风，掌中凝力，心中想着心事。

袖风吹得手微麻，水面哗然响起急凑的脚步声，周流清皱紧了眉头，脸上被水花沾湿了，他突然睁开眼睛，双脚弯曲，身体后仰，双手向上发力，险险地多过危险。他恢复原位后，陈辽在他前面水面上定然地站着，水波早已散去，还了河面宁静。

“你一个人来的！”陈辽轻笑，似温和又似可怖，丑陋极了。他多年累积的表情都是谦卑的，他的面具被柳方方撕破后，他想表现得自然点，哪知道摆脱不了过去的表情，所以才有今天的难看。

“行风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周流清对行风的死耿耿于怀，他觉得凶手就是陈辽。

“你来就是为了一个陌生人？”陈辽对周流清的行为表示不理解，“事不过三，你若是再次落在我手中，就永远囚禁在地下了。”

“我今天来，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周流清冷哼。他是来跟陈辽对决的，他败了，就死，绝不苟活。

“你死了，之前的事，就真的没人知道了。”陈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很轻，“你不打算把八年前，不对，应该是更早之前的事情告诉他们之后再跟我决斗吗？”

“我死了不打紧，江湖后辈们，他们会发现你们的罪行的。”周流清很平静，过去的事情，单凭他一个人叙说，江湖人不会信，他也不想揭开当年的惨剧。

上一辈的恩怨，不光是植兰人覆灭，还涉及到好多江湖人的故事，他都想带入棺材里。过往太残酷，他不想提及。

“你指望着楚风、柳方方他们查出点什么？”陈辽抬头嘲讽一笑，悠悠地说道，“所有的证据都消灭了，我倒期待他们能查出点什么。”

周流清哈哈一笑，声音激昂地说道，“自古邪不压正，光是你冒充紫兰楼杀害武林同仁的事，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去吗？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之前所有所作所为付出惨重代价的。”

别以为看到江湖后辈们怕事发生的事就能深埋，时间会告诉他们真相的。

陈辽两手一摊向着水面一甩，一束水飞起，足足有两个人那么高，“哗啦”地掉入河面。他为自己的武功高强沾沾自喜，不忘刺激周流清，“他们自听令张笑寒保护花素以来，从金门一路赶到秋门，兜兜转转的可曾做查出什么？他们如今陷入迷雾中，这时候还在到处乱撞呢。”

陈辽说得没错，江湖人自前辈们被陈辽杀害之后，留下的张笑寒与秋池，似乎没多大的作为。江湖后辈们更像扶不上墙的泥巴，眼光只盯着宝物，从没想过报仇雪恨。

周流清看着他得意的模样，反而很轻松。

“你的希望会落空的，我可真要同情你了。”陈辽没看到预想中的结果，心中稍微不悦，话锋一转，甚是严厉，“信物兰青呢，你带来了吗？”

周流清从怀里取出信物兰青，扔过去，“还给你。”

陈辽接住，随意一看，正是自己当年给楚非布的，抬头道，“楚非布把它交给你，定然是交代了什么，快说。”

当年，楚非布好奇深涧兰谷的生活，多次想进入深涧兰谷，怎奈植兰人不太欢迎他，他跟他同行的几个人，都被赶出来了。

机缘巧合之下，他们见到了陈辽，他们一见如故。也是那个时候，陈辽把手中的《植兰术》誊写本发给他们，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那是誊写本。

他们当场就练习手中的《植兰术》，觉得不错，他们很是感激，表明以后陈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绝无二话。

当药谷子出谷寻书并毁书之后，为了让《植兰术》独一无二，他们决定想法子杀了药谷子等人。陈辽知道他们的想法后，偷了族长的信物兰青，发给他们，这样，他们进入深涧兰谷就容易多了。有了信物兰青，深涧兰谷守卫的人，半信半疑地放他们进去了。他们潜入了深涧兰谷，相互配合，放火烧了整个山谷。

楚非布临死之前，简单地跟周流清叙述认识一个植兰人的事，其他都没说。从他隐晦的目光中，周流清知道他没说全面，他正想问，楚非布就死了。

就算楚非布没说，他还是联想了一些事情。毕竟是猜测，所以他不想告诉后辈人。

“你们做了什么，我不想追究。”周流清站好，“我今天找你，就是要我问清楚，你为什么要杀行风？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杀人？你的计划里，到底要杀多少人？”

陈辽眼眸张开，邪恶一笑，“没错，行风是我杀的，我还要杀很多人，为我的盟主之位扫除障碍。”

“你……”周流清很是愤怒，“我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的。”

“自不量力，你以为你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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