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见（1/2）

“一袭绸蓝带风过，身担天下心悠远。一把药草济病痛，不是神仙是居客。”这些话是药谷子的真实写照。回想当年，他是那般清幽那般阔达。如今，他满面沧桑，身体被极端折磨得不成样子，除了两双眼睛，他身上哪里有当年的影子？

复琴在路上已经叫她做好心理准备了，她想了千万种可能，终究没有现实那么残忍。

“方儿！”药谷子那深远苍茫的话让人落泪，他看到柳方方湿润的眼睛，赶紧站起来，身体支撑力太弱，差点跌倒，好在柳方方快步前来扶住了他。

药谷子坐好柳方方就摆好古琴，手指触摸琴弦，当初的感觉那么强烈，记忆却是那么模糊，矛盾的心绪让人难受，“你教给我的《花莺谷》好久没练了，你看看生疏了没。”

她没有询问他过得好不好，因为一眼就看穿了过去。她也没有关怀他，伤痛在那里，说多了反而是伤。药谷子垂下头，不敢说一句话。

柳方方拨动琴弦，往事闪现在两人的脑海中。

“为什么叫《花莺谷》，那里有花还有夜莺吗？”

“崖峰底下有一个鲜花盛开的地方，花开的时候，一串一串的香味在鼻子上飘过，心都醉了。那是一幅多么祥和的场景呀，很多人忽略了。”

“带我去。”

“好！”

药谷子答非所问柳方方也没追问到底，只是安静地学完那首曲子。当时年纪小，不懂得安适是什么东西，如今弹奏起，早已风云变幻，一切不过是奢望。

一首曲子完毕，谁也没有说话，屋内一片死寂。门外亭子静坐的复琴淡然看了一眼，站起来离开了，其他师兄弟都离开了，一个下人都没有，院子里更加静了。

过了很久，药谷子轻声说，“方儿你都要答应我，不要让**知道我的身份。”

场面寂静如初，空气中凝结了重重的压抑情绪。

“我知道你做得到。”药谷子强调。

“父女可以团圆了为什么要继续视而不见呢？”柳方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波澜。她其实想说，“你还活着最高兴的人就是**了。她背负着家族仇恨何其无辜？她很努力地活出自己，却被压抑得成了普通人淹没在人群里。她本来可以成为优秀的大夫，可她只能是小飞贼。”

谁能明白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心酸？花素本来可以在江湖上成为胜过药谷子的大夫，可她只能是个普通人，让人过目即忘。

“我被齐天霸囚禁了8年，他多次逼我重新拟写《植兰术》，我拒绝了。我再也没有精力了，我就怕哪一天。。。。。。”

“不要拿你可悲的过去说服我。”柳方方随手把琴一摔，站起来逼视药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却喊无辜？”

她说完就后悔了，怎么说，他也是饱经磨难的人，怎么能用恶毒的话伤害他呢？说到底，她也是压抑了太久才把情绪爆发出来的。

药谷子抬头看她，嘴唇轻动，“方儿，是我错了。”那诚恳的目光再次让人奔溃，柳方方别开头冷静下来。

“简单的一句‘我错了’就能把过去抹杀掉是吧？”柳方方一定要把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八年前，深涧兰谷大火之后，我回去了。我一直在想，凭借植兰人的武功怎么能逃不了火海呢？”

“我在陈辽的炼药房走了一圈，双手掠过草药，虽然辨别不了，但我发现了一味草药跟你研制素香是一样的，我才想通一些事情。”

素香是药谷子从兰花清香中提炼而来的让人昏睡药物，兑入水中无色无味，没有人能觉察。

“我一直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药谷子师父是个光明正大的人，他有一身正义之风。可是，他炼制素香，被有心人利用了。想必那晚，植兰人全部中了素香处于昏睡中。他们被一把大火烧了，连怎么死都不知道。”柳方方哽咽地说出她猜测的真相。药谷子联想到植兰人的习俗，真相完全暴露在两人面前。

“我为什么迟迟不让花素知道真相，因为血淋淋的尽是自己亲人埋下的祸根。我一直让她不要急于一时，其实我是怕她知道真相后心里难过罢了。”

“我要你告诉我，素香你教会谁了？”

“我只是教过商饼。”药谷子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都睁大了。他突然明白了。

大火那晚他看到了明月洒湘。明月洒湘可能是想混入他家投毒被他发现，也是心虚怕他察觉到素香的存在，因而没下毒。所以大火发生之后，只有药谷子一家清醒的。

“商饼，小浅姑姑提过他，清王爷说他男扮女装化名为‘细甜’成为一个戏子。等着，我们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柳方方恶狠狠。

“方儿，那些都过去了，再深究也没有意义。”药谷子站了两次都跌坐回去。许是坐了很久身体麻木了。

柳方方赶紧扶住他，责备道，“你的医术退步了吗？”

药谷子无奈一笑，他的身体不是医术可以完善的。

“你教给我的医术不多，我无法救你，要不，我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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