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湘赣帮会(2/4)
主孤魂一般,每次去开会,黄将军从来都是托人给我们捎句话来,说什么请我们酌情派人参会,你看看人家,人家专门有信使,拿着黄将军的亲笔密函,请队长,龙头参会,我们呢?可连个领头的都没有。别的山头都笑话我们,说我们是一盘散沙,不如到各个山头堂口各奔前程……”
正所谓旁观者清,王兴会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他话外之意,他是要选出这个山头之主,听他言下之意,他自己便是最合适的人选;只可惜当局者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这次截获重要消息立了大功的事,完全没人去理会矮老头话中是否另有深意。
王兴会不觉有些火大,他想亏了那陆剑波死前传递消息,想不到一连传了两个人,竟然都不当一回事,这老头还有心在这贪谋什么队长、盟主的位子,看来要不就是他们早知道了消息,有所防备,要不就是陆剑波小题大做,这消息不值一提。
王兴会愤愤地站起身来,推门就往外走,也没有人拦住他,王兴会白白走了这一天的路程,恍然若失,哭笑不得地从山前一条小路走下。那条小路沿着山脊笔直而下,两旁是山茶林,老干横斜,花香扑鼻,此时正当西晒,阳光从茶树逢里泻下,照得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坦。
王兴会在屋中呆坐了半天,不知不觉有些倦意。张嘴正要打哈欠,突然树林中一人“呵——呀——”一声长啸,正像是久坐舒活胫骨,只是他这一声长啸声音也未免大了点,底气十足,有如平地一声惊雷,只惊得树林中鸟雀乱飞。
紧接着听这人说道:“老张,老张,你到底下还是不下,你总这样犹豫不决,将来如何能带领你斑竹山的弟兄出人头地,快下,快下……。”却不听见有人答话。
王兴会好奇心起,不解其意,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整山都是茶树,唯独左侧一片松树林参天而起,十分雄伟。松林里有一间小小的别院,门洞上枯藤缠绕,势若困龙,两边各有一畦兰花,叶片如凤尾高挑,花开艳丽,成黄色斑纹状,竟是十分罕见的虎头兰。门上一副对联,上联写:为木当作松,下联写着:作草当为兰。匾额上写着三字:兜率院。
王兴会心中暗赞,心想里面住的一定是一位饱学儒士,或者世外高人。那门也没有关,他轻轻走进门去,右边一对铜铃一样大的眼睛赫然瞪着他,这一下反差太大,他吓了一跳,原来是一只老牯牛蹲在地上,不慢不紧地嚼着胃里反驺的食物。牯牛旁边石凳石桌,坐着一僧一俗,王兴会认得和尚正是这庙里开门的庙祝,背对着他坐的这个人,正是引他上山的那个天顺药店的伙计店小二。
他二人见了王兴会吓了这一跳,也不理他,埋头又盯着石桌上的棋局。
王兴会心头又是疑虑:这庙祝看起来没有八十岁也有七十多岁,店小二年纪和王兴会相仿,才二十来岁,店小二的声音他早已认得,刚才这声老张分明不是出自他口,那么庙祝口中喊的“老张”一定是另有其人,可是这里除了店小二和一头牯牛之外,再无其他人。
只听那庙祝又说道:“我说老张,你磨磨蹭蹭的,再不落子,他们开完会我可得回去收拾香火了。”
那店小头也不抬地说:“你急什么,这次的会议,三天五天都开不完,你呀,就安心地下你的棋吧,我正在琢磨一步绝妙好棋,你等着瞧。”
王兴会哑然失笑,见他两人面无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看来这庙祝确实是称呼店小二为老张,王兴会心想:八十老翁称呼二十青年为老,世间的事,真是无奇不有。
早先王兴会和老张一路上山的时候,老张懒懒散散,像打不起精神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溜出来在此下棋,这时确是满面红光,容光焕发。
石桌上,纵横十九道,黑白数十子,两人对弈已经到分际,老张手拈一枚黑子,几番欲落又起,踌躇不定,终于看准棋局中间落下,看来他对自己这一招非常得意,拍着石桌笑道:“妙着,妙着,大和尚小心了,我要取你的中路了,我给你拦腰这斩断,看你怎么活棋。”
庙祝果然沉思良久,老张见他久思不得破解之法,越想越得意,左顾右盼,只想有旁人在一边见证他这一步棋的精彩之处。他一眼瞥见王兴会,也不问他是谁,高兴地招手喊他过来:“来来来,大兄弟,你来看我这一招妙还是不妙,嗯,你看我早先在这里埋伏下一只奇兵,蛰伏不动,现在乘他左右不能相互救应之际,我立即中宫直进,你看好了,我要在数招之内,在他回兵之前直捣黄龙。”
王兴会依言走近,慢慢细看,他于棋道并不是十分精通,只是青年时经常和伙伴以青红石块为子,画地为局,闲暇时候一起角逐为乐,这时边看边想,慢慢地才看得动棋面。
只见棋局之上,局分四隅,“平、上、去、入”四角,黑白分际,势均力敌,纵十横九,各占七八,中间留了一片空白之地,彼此双方实力相当,互相胶着,虽然对方都有破绽,但几步之外都有杀着,令对手投鼠忌器,不敢先动。
老张按捺不住,抢先逐鹿中原,他刚才这一子下在“天元中位”,白方瞬间有十余子被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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